道造化了自由的人

 

 
 

有人抓住老子“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9章)这句话,说老子的道是安息了的自然神。其实不然。老子说:“太上,下不知有之……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17章)。可见,所谓“自然”之说,不过因为道是至高至上至善的掌权者,人们察觉不到其主权而已。

老子说“大道自隐”,启发极深。

老子知道大道无所不为,却充分强调大道看起来“无为”的一面,由此表明道的超越性,可以解释为什么世人很难认识道。

老子深知大道的生养爱育之德,却充分强调大道“不强行占有、不自以为大、不任意宰割、不自恃其能、不自居其功”(34、51章)的一面,由此表明,“大道无为”的表象绝不是大道不存在或无意志的表现,恰恰相反,这完全是出于道的恩德本性,人类应当感激不尽。

老子多处强调道“不强行、不任意、不自恃、不自居、不自大、不宰、不有”等等,还有一层深意,这就是:道并不剥夺万物与人的任何自由!道创造、爱养、监察、掌管的是一个自由生动的世界。老子犀利地指出:这恰恰是大道的权能之所在。

基督教一直面临着一个诘难,这就是:既然神是全知全能全善的,为什么给人生这么多苦难?为什么世界有这么多邪恶?更直接地说,为什么不造出理想的人类来?老子十分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道造了自由的人。

当然,自由不在道之外,正像鸟要在空中飞,鱼要在水中游,“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顺从道是人的最大自由的最小条件。否则,“不道早已”:不顺从道的,是早已注定要死亡了(30、55章)。道是人的最高定则;顺道与背道,各自都有了定命。人这种咎由自取的“自由”处境,便是“刍狗”比喻的精妙所在。而全能的道,则是“无为而治”,即“道常无为,而无不为”(37章)。(见“解读资料之十三:道与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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