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愁苦的由來
在本書第一章前七問說到我們全人類在本性上所有的愁苦；
那就是我們趨向恨神，並恨我們的鄰舍而不去愛他們。結果我們
是干犯神律法的人，根本不能遵守律法。
現在我們要看這種敗壞性是從何而來。
問8：神造你的時候，就是這麼敗壞而悖逆嗎？
答：決不是的。瓷造我們本是好的，而且是按照瓷的形象造
我們，有神的真理、仁義和聖潔。
解說：
這樣，我們愁苦的原因並不在于神的創造，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麼我們如此的愁苦就是神的錯誤了。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神
造我們本是好的，而且是按照瓷自己的形象造的。神所造的都是
完全的。因此聖經清楚說到：“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創
一31）。特別這是指著人的被造說的。
這樣說人的被造是完全了？
當然的；如果不然，毛病就要出在神的身上，但這是不可能
的。雖然人被造是完全可以達到高尚的地步，決不能暗示有任何
的不完全。而且，神造人是按照瓷自己的樣式造的。天使的被造
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人是神創造的精華。保羅在來一3說：神的兒
子是永遠的真神，並非是受造的，乃是神本體的“真像”。但論
到人可不是這樣，因為亞當是按照神的形象和樣式造的。
這形象包括有知識、仁義和聖潔，看弗四24，西三10，保羅
在那里教導說，被選之人的重生是按照神的形象造的。而且這重
生是在知識（西三10）、仁義與聖潔方面（弗四24）。這也就是
人的創造。
亞當認識神就是三位一體的神，而且夏娃也是這樣認識神。
這就是他們心靈滿足喜樂的來源。他們也有善惡的知識，並且不
聽神話要受神刑罰的觀念，正如夏娃回答蛇所清楚顯示的！你看
亞當給一切的活物取名時，就顯出他的知識了！
這個形象也包括仁義和聖潔。這樣人才能活著與神有親密的
關系，做神的朋友。哦！人被造是在何等光榮的境況中啊！
因此伯拉糾的教訓說，人是在一種既不善也不惡的境況中被
造，是可恨惡的。這異端教導說：
1. 人是一塊空白版，上面什麼也沒有寫，既不善也不惡，
一切善與惡的習慣都是由生活與模仿而來的。
2. 神的形象僅包括在靈魂自然的功能；並且包括在身體的
外 部構造以及管理動物界。
3. 亞當被造是必朽的，因此自然的結果就是死，而並不是
因為罪的結果。
為了反駁伯拉糾派，以及跟從他們的抗辯派（Remonstrants）
錯謬的教義，我們必須正確地說，在這里所說神的形象根本上是
屬于人的本性，不是僅僅加上的東西。此外，人被造是按照神的
形象。換句話說：這個形象乃是人本性的一部分，當人失去了神
的形象時，他的本性就受到損壞。
我們可以在兩方面說到神的形象：（1）狹義方面；（2）廣
義方面。
在狹義方面，神的形象包括知識、仁義與聖潔，這些都刻在
人的心靈上，因此在人墮落的時候，就完全失去了神的形象，人
並不是成為病患者，而是死亡！
在廣義方面，整個人是按照神的形象造的，由他全部的外表
顯明出來：他管理一切受造之物，以及他靈魂的不朽。荷蘭改革
宗信條論到此點（第十四條），說到神的形象在人里面保存的沒
有多少。在這些僅存的當中，乃是人生來的知識。此內在的知識
是從高尚者所承襲來的，這位高尚者我們稱之為神（第一條）。
每個人生下來都有這種意識。無神論者並不是生下來就是無神論
者，乃是變成的，而且他們說話是違反他們的良知。人在墮落中
，既未變成魔鬼也沒有變成野獸，仍然是一個有理性的、有道德
的人，雖然他完全的墮落，但是他還有理解力與意識。
這樣我們看人乃是：
（1） 人乃是被造完全而善良，而並不是一塊空白板；
（2） 神的形象包括知識、仁義與聖潔，並不是在外面的事
物上；
（3） 人有神的形象，所以是不朽的。但是死並不是自然的
結果，乃是罪的工價（羅六23）。
（4） 神的形象乃是人本性的一部分。
因此人愁苦與可悲的情形與神的創造無關，並不是神創造的
錯謬。
我們看傳七29：“我所找到的，只有一件，就是神造人原是
正直。”
問9：在你里面的墮落性是從何而來？
答：從亞當與夏娃在樂園里的墮落與悖逆而來，因此我們的
本性才變得如此敗壞，我們都是在罪孽里生的。
解說：
因此我們愁苦的由來，乃是在于亞當與夏娃的墮落與悖逆，
並不是在于神的創造。神創造人是用這樣一種方式，那就是，雖
然他可以得到更高的程度，他也可以犯罪而墮落。在人的實際墮
落中根本與神無關，但在神不可測度的旨意中，神給罪亦留了一
個地步，所以借著罪的表現，神在公義與慈愛中得到永遠的榮耀
，人的墮落是出于神的預旨，人背棄他的創造主，並未使神措手
不及，因為瓷永遠就知道這件事了。神知道人的墮落是出于瓷的
旨意，而且神預旨的執行乃是在知識上。
問：人的墮落是不可避免的嗎？
答：在神不變的預旨上來說是不可避免的，在人的本能上，也可
以說是可以避免的。
解說：
在這里我們必須區分這雙重的必要性：
1. 結果的必要性，由于以前的預旨；
2. 實際的必要性，並沒有受造之物的同意，由于神預旨，
所以某些事情一定要發生。
后者是說到非理性的受造物。例如：日頭升起、落下，水往
低處流，這都不需要受造之物的同意。同樣的原理也可以運用在
動物與植物之受造。結果子的樹木並照神已經預定的有所作為，
這些受造之物不拘知道與否，都沒有得到它們的同意，它們這樣
做是出于不知不覺的下意識。這里所說的，就是一種實際的必要
性，就是成就神所預定的。
然而論到有理性的受造之物，就有一種甘願的行動。根本的
原因乃是神的預旨，而第二個原因就是實際的受造之物，此受造
物（人）的行動是出于自動，神奧秘的預旨決不強迫他，因此神
的預旨並不是理性受造者行動的準則，這個準則乃是神的律法根
據。因這個律法，人的行動被斷定為善或作惡。然而神預旨的主
權性與必要性，根本不能除去理性受造者（人）的自由或責任。
這樣，人（像天使一樣）自甘墮落，為他自己所做的負完全
責任。
舉幾個例子就可以清楚看出：
以掃是被遺棄的，他是沒有得到救恩，但是長子權是他的，
這長子權附有彌賽亞的應許。但以掃做了什麼呢？他輕看了他的
長子權，他是一個褻慢人，並為了一碗紅豆湯出賣了他的長子權
。他要埋怨誰呢？以掃能正當地說出他的創造主不對嗎？以掃是
自取滅亡，正如神從永遠所預定的。
我們從法老又看出一個例証，耶和華告訴摩西說：瓷要使法
老的心剛硬，瓷要從他身上得榮耀。當他故意悖逆耶和華的時候
，法老設計了他自己的墮落。他說：“耶和華是誰，叫我順服瓷
呢？”雖然已經預定了，但法老自己走滅亡的道路。
第三個例証就是賣耶穌的猶大。詩篇關于猶大預言到，神從
永遠就已經預定了，猶大一定要賣基督，可是他是甘心願意這麼
做的，以至在失望中他呼叫說：“我賣了無辜之人的血，我有罪
了。”
這樣神的旨意為受造之人所完成，而且沒有一個人不是按照
這個旨意去做的，不拘是善或是惡；然而為他所做的要有所交待
。
所以論到人的墮落也是如此。人的墮落雖然為神所預定，但
是亞當、夏娃必須為這件事負責任，因為他們是故意放棄神。
天使的墮落就是神的創造中頭一次犯罪的，他們就變成了魔
鬼。然后人背叛他的創造主，甘心願意的違反、悖逆。在亞當、
夏娃的墮落中，人性變得如此的敗壞，以致全人類都生在罪中。
問10：何為悖逆？
答：他們吃了神吩咐不可吃的分別善惡樹的果子。這分別
善惡樹的果子是神吩咐人不可吃的。
解 說：
這個過犯是如此之大，以致僅僅吃了這個禁果，亞當、夏娃
以及他的后裔就受永死的刑罰嗎？這刑罰不是太嚴苛了嗎？
決不是的；因為：
1. 人知道神已經禁止吃這樹上的果子；
2. 這棵樹就是代表神的權威；
3. 吃這樹上的果子，人就使神成為說謊者；
4. 由于吃這樹上的果子，人就與神分離。
進一步解說：
1．人知道神已經禁止吃這樹上的果子。
在干犯這個罪上，亞當、夏娃都不能說他們是無知的。在夏
娃被撒但引誘時，就是借著蛇（那是神所造的一條真正的蛇），
她回答說：園中樹上的果子我們都可以隨意吃，只有園當中分別
善惡樹上的果子我們不可吃。從這里就可以清楚顯示出來，當夏
娃要吃這樹上的果子就是犯罪了。
2．這棵樹就是代表神的權威。
唯有神知道對瓷所造的人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人只
要順服瓷的吩咐就好了：行神所吩咐的，不做神所禁止的。
關于這件事，撒但騙他們說：“你們就可以像神，知道善惡
。”這並不是說他們僅知道善，如果他們吃了這樹上的果子，他
們也照樣知道惡了。不是的；在撒但的話語中，有些東西是比較
狡猾的，因為人所願意的，是要得到有關惡的知識嗎？分別善惡
是屬于神的。撒但建議人要脫離神的權威而得自由，使他自己成
為耶和華、成為主，從神得到解脫，並且可以判斷善惡。因為亞
當、夏娃借著吃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攻擊了神的至高主權。不
管這樹上的果子是什麼，但是我們知道神已經禁止吃這樹上的果
子，而且人也應該尊重神的吩咐，並且服從他的創造主。因此這
個過犯是非常可惡的，那就是背叛神。
3．吃這樹上的果子，人就使神成為說謊者。
神說：“你們吃的日子必定死。”撒但說：“你們不一定死
。”這兩句話當中有一句是謊言。人卻相信了撒但所說的，使神
成為說謊者。
這算一個小的過犯嗎？
4．由于吃這樹上的果子，人就與神分離。
我們已經說過撒但借著欺騙的話：“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
。”哄騙了人，脫離神的權威，使他自己成為耶和華與主。
像這樣的過犯，除了受死之外，還有什麼正當的刑罰呢？當
然沒有，這個刑罰不算太嚴苛，因為在神之外沒有生命，而且凡
離棄神的都必死亡。
所以我們看到亞當和夏娃的刑罰是公義的，而且對他們的過
犯也是適當的。但是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問11：亞當的悖逆與我們有關系嗎？
答：當然有關，因為他是我們的始祖，而且我們都在他里
面犯了罪。
解 說：
為什麼在這里只提到亞當的罪，而不提夏娃的罪？她豈不是
眾生之母，就像亞當為我們的始祖一樣嗎？
這個原因是罪的歸算是在盟約的關系上，而不是在我們天然
的關系上。神和亞當立了工作之約，這約不但跟他，也是跟他所
有的后裔立的。
亞當並不是在工作之約中被造的，如果那樣就沒有實際的立
約，結果也就沒有毀約。但是由于耶和華在創造的時候，以屈尊
的慈愛跟亞當立了約；也就是亞當跟神立了約。亞當甘願與神立
此約。
亞當拒絕立此約嗎？
雖然亞當在立此約上是一個自由的人，然而他不可能推卻，
因為能夠討神的喜悅是他最大的快樂。這樣我們看出亞當跟神立
約乃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思；並不是勉強的，乃是甘心願意的。亞
當在此工作之約中乃是盟約的元首，代表他一切的后裔；他們在
亞當里站立，照樣也在他里面墮落。
因此這約的兩個方面包括神與亞當，亞當代表全人類。因此
他被稱為工作之約的元首。而基督（代表選民）乃是恩典之約的
元首，並不是父神。
在工作之約中神應許以順服為得永生的條件。這是工作之約
的特別應許，論到伯拉糾派、索西奴派與抗辯派的教義，我們必
須絕對堅持這一點。他們否認工作之約的存在，結果也否認人的
墮落。伯拉糾主張亞當的墮落並沒有影響他的后裔，罪只不過由
模仿而來的，又主張說人仍有自由意志，能行善作惡。這一點我
們決不可忽視。
永生的應許以及與神順暢的交通，並不是從神置于亞當內心
中生來就有的律，乃是從立約的特別應許而來的。如果亞當順從
了盟約的條件，那麼他以及他的后裔就要得永生。但是由于他的
過犯，亞當自己以及全人類都陷入永遠的滅亡中。
雖然在創世記二章中並沒有提到工作之約，或在創三15也沒
有特別提到恩典之約，可是這兩約中的部分仍然有所描述。我們
在何六7，又看到此工作之約被破壞；在全部聖經中提到永生要靠
遵守律法。參看利十八5與太十九17。保羅也屢次說到律法是要順
服的，羅三27，十5；加四24。這一切都確定了永生是曾應許給遵
行律法的陳述。這並不是由于創造，乃是由于神所設立的工作之
約。
這樣我們對亞當是站在一種雙重的關系中：
1. 在自然的關系中，因為他是我們眾人的始祖；
2. 在盟約的關系中，因為他是工作之約的元首，在此約中
他代表一切的后裔。
亞當在工作之約中可以說適當的代表了他所有的后裔，因為
他們都在他里面。
因為罪的歸算並非出于自然的關系，以色列人在耶卅一29中
的抱怨根本是不應當的：“父親吃了酸葡萄，兒子的牙酸倒了。
”他們想將責任推在他們列祖身上，但主回答說：“各人必因自
己的罪死亡，凡吃酸葡萄的自己的牙必酸倒”（耶卅一30）。兒
女不僅為他們祖先的罪受刑罰，亞當的罪歸給他的后裔，並非因
為他是眾人之父，乃是因為他是我們盟約的元首，歸罪並非出于
自然的關系，乃是出于盟約的關系。照樣出于盟約的關系，基督
的義就歸給蒙揀選的人，亞當是工作之約的元首，基督乃是恩典
之約的元首。
罪的歸算既然是出自盟約的關系，而不是出于自然的關系，
那麼亞當的過犯就歸給他的后裔，而並不是夏娃的罪。這在羅五1
2-
19就証明了，那里一連五次提到罪是從一人（不是二個人）進了
世界：那一人就是指亞當。然而亞當一生中可能犯了許多罪，但
只有一個過犯歸于我們，正如在羅五12-
19屢次提到的，那因一次的過犯，亞當就毀壞了工作之約。
這樣一次的過犯是由一個人所犯的，立約元首的過犯因出于
盟約的關系，這過犯就歸給我們！亞當悖逆的罪就關系到我們所
有的人，並且使他所有的后裔陷入永死的罪。
還有一個問題：是不是神在人面前設下陷阱？你或許說：“
唉啊！為什麼在樂園中栽了一棵禁果的樹呢？為什麼神讓撒但借
著一條蛇跟夏娃說話呢？不然人不就永遠在樂園中享受永遠的快
樂了嗎！”
其實不是，神並沒有為了陷害瓷所造的人設下陷阱。神將知
識與意識賦與人，使他與非理性與無生命的受造之物有別。不然
的話，人受造的光榮如何能完全表達出來呢？只有那樣他才能表
達出對神的服事，才是他心中所願的，並不是因為他毫無選擇。
日、月、牲畜與植物遵守神所設立的法則，然而神在造人的時候
，將道德律置于人心中，叫人完全遵守，並且試驗有理性的人是
否比一切受造之物更順服神，神歡喜將一個積極的律法賜給人，
禁止他去吃那園中特別樹上的果子。
神就在這一個積極的命令中歸納出人所當盡的本分，並且制
定了神權威的測驗（就是不許吃這棵樹上的果子）。因此才有了
試驗期，因此才用蛇。
在此我們看見亞當與夏娃（包括我們在內）的確是明知卻故
意離棄了那永生的道路，離棄被造物榮耀的表現，而進到我們永
遠的死亡。神並沒有給人設下陷阱，而是人故意跳入死亡的深淵
中：屬靈的死、暫時的死與永死。
是的，在那時屬靈的死就進入人類，我們要看下一個問題。
問12：我們自己是否不能行任何善事並趨向一切的惡嗎？
答：我們的確是不能的，除非我們被聖靈重生。
解 說：
這是屬靈的死，因為與亞當有立約的關系，所以全人類生下
來就接受永死的命運。沒有一個人能行任何屬靈的善事，我們最
好的成就都如污穢的衣服。因此，任何想要靠自己善行的人都發
現自己的虧欠。我們必須重生，正如主耶穌對尼哥底母所說（約
三3）：“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
”
何謂重生？
在《多特信經》中，在第三與第四項教理題目下的第十二條
，我們念到：“這就是聖經極其稱贊的重生，而名之為新創造，
從死里復活；這又是上帝不需要我們相助，而在我們里面產生的
生命。
因此，當主蘇醒人的時候，人就重生了。我們不是重生就是
未重生，不是活著就是死了。我們不能二者兼具，一定是非此即
彼。在我們未重生的境況中，我們趨向于各種的罪惡；假如我們
沒有犯各種的罪惡，那只因神的手在約束我們。
哀哉！那就是我們在本性中所處的愁苦情形，因為我們都在
亞當里墮落了。墮落並不是一件有福的事，正如一些人所想象的
，乃是很悲苦的事；由于我們的墮落，神的屬性受到傷害；人要
受神公義的刑罰，並且因為墮落，地受了咒詛。
問13：神能容許這樣的悖逆與敗壞不受刑罰嗎？
答：絕不是的。神要用瓷公義的刑罰來刑罰他們，在今生
與永世來刑罰他們，正如經上所記：“凡以行律法為本的
，都是被咒詛的；因為經上記著：‘凡不常照律法書上所
記一切之事去行的，就被咒詛’”（加三10）。
解 說：
罪是如此可憎與可怕，以致如果神不刑罰罪，那瓷就不是神
了，此刑罰是暫時與永久的。世界上所有的愁苦都是罪的結果。
死后還要在永久中受永遠的刑罰，首先是說到靈魂，然后是說到
身體與靈魂。
親愛的讀者，但願神開啟你的眼睛，得以看見我們在本性中
愁苦的情形，叫我們能夠了解到我們在亞當中可怕的墮落，以致
我們能借著信心得到基督里的救贖。